博鳌亚洲论坛2015年年会于26日至29日在中国海南省博鳌召开。芝加哥商品交易所荣誉主席Leo Melamed参与对话《金融期货之父:中国期货市场的开放》。
以下为Leo Melamed发言实录(全文):
杨燕青:大家中午好!非常荣幸有机会来主持我们这样重要的午餐会,大家也非常非常熟悉我们的午餐会对话的嘉宾是一位传奇的人物,全球的整个期货市场,金融市场,他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任务,因为他是这个市场的奠基者。今天我们会讨论整个金融市场,也会牵扯到实体经济。 大家都知道我们这位金融期货的奠基者,他今年已经83岁的高龄,他在1972年创立了IMM(全球金融期货市场),之后又带领了一系列的金融期货的产品以及交易方式的创新。Leo先生和中国的关系非常好,他在2010年还是我们中国证监会[微博]的国际顾问委员会的成员,他在这些年频繁地来到中国,指导中国的金融期货业,金融期货业的开放和创新。今天我们会探讨这方面的话题。Leo会花15分钟的时间给大家做一个开场介绍,之后我会问他一些问题。他坚持要给大家做一个背景的介绍,之后我会提一些问题,最后会给大家留一些时间,请大家来提问。
Leo MELAMED:大家好,谢谢大家,我非常高兴到这个论坛上发言,也非常感谢您对我充满赞誉的介绍。我看到在座的年轻人居多,在座一些人也应该对期货市场的现在或者是将来会感兴趣。我在中国的历史或者是渊源可以追溯到很久之前,早在1985年就到访中国了,当时国家主席李先念接见了我们。李先念主席也是中国第一位去访问芝加哥商交所的中国主席,有人说他是先到芝加哥商交所来访问,再去华盛顿见了里根总统的,这个说法是错误的,他是先见了里根总统,后来见我的,我见到李先念主席,我感到非常高兴他能到我们芝加哥商品交易所看看我们商品管理的工作。 我们芝加哥交易所正是在我的指导下建立起来的,这些市场对世界的发展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一会儿我会给大家做一些介绍。我们今天是来进行对话的,我不是来念稿子的,所以我的书面发言会放到网站上,大家都可以看到。在我们CME网站上,我们有中英文对照的内容,我现在是自由发挥。 李先念主席在1985年,在我的邀请下,到访芝加哥。为什么他会专门去芝加哥一趟?因为当时美国是资本主义的堡垒,而中国当时代表着共产主义,为什么李先念主席跑到芝加哥去访问?访问我的市场?访问我的CME集团?当时只是一个很小的市场,比今天这个市场规模小得多,他跟我做了一个解释,他说,“中国面临着一个十字路口,中国的经济发展将会转向。”在他访问之后,大家对于邓小平的改革蓝图都非常清楚,邓小平的改革蓝图也包括对于中国市场的设计和发展。 中国创造了一个增长的和发展的难以令人置信的契机,30年前中国是一个自行车王国,而今天中国已经成为了汽车王国,当然也有污染的问题,全是汽车。 中国的增长在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李先念和邓小平先生,因为他们遵循了大家都熟知的一条道路,因为当时邓小平发表了他的著名的论断,不管黑猫白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而期货市场是把邓小平的这一主题进一步加以扩展。期货市场一旦创建之后,交易方可以以最高效的方式来进行风险的共享和分担,通过减缓风险,你能够高效地用你的资本来构建工厂、基础设施、写字楼。所以,实际上这个期货市场是聪明的“猫”,按照邓小平的概念来看,而李先念主席对我们的市场非常认可,而且他当时决定到我们的市场来看看。结果,在我和中国人民之间的这份渊源就开始了,从1985年以后,我给自己定下了一个任务,我也要参与到帮助中国建立起自己的期货市场。 当时,在中国有很多各种各样的市场,他们自称是期货市场,实际上就是赌博市场,根本不是期货市场,那些市场不具备任何的机制来有效地利用期货,所以,我当时告诉中国的有关领导人,这些非正规的市场必须要关闭。后来我们看到中国政府把这些不正规的市场都关闭掉了,大连商交所有,深圳期货交易所和上海期货交易所先后成立,后来就是中国金融期货交易所[微博]CSI300指数。 王岐山副总理,我们之间也是好朋友,今天他在负责中国的反腐斗争,几年前他是负责市场经济发展和改革的,我给他提的建议就是让上海300指数挂牌交易,今天这个沪深300指数已经成为世界上最成功的市场之一,因为它的增长是如此之快。所以,我和中国之间的缘份是从1985年开始的,而且一直延续至今。中国的金融市场在这段时间当中取得了极好的发展,但是,中国的金融市场并未完全成熟,因为你要想让你的期货市场成为一个完全的期货市场,你不能保证一种与世隔绝的状态,而中国的期货市场目前仍然是一个内部的市场,仍然面临着在使用一些中国和世界之间相对隔离的状况来竞争,但是开放必须要实现,这也是中国期货市场下一发展的必由之路。 我的另一位好朋友,证监会主席肖钢(音)先生就在朝着这个方向坚定地发展。周小川行长也坚持这个方向。还有吴小玲副行长,他们也是在朝着这个方向,推动市场的开放,推动市场的各个参与方参与中国市场。我们看到今年会有一个活动,中国最新的期货交易所开放的时候会有一个能源的交易品种,因为中国的能源市场是极其活跃的,所以在中国建立一个INE这样的能源交易所,对于中国资本市场的发展来说将会具有极大的价值。但是,为了要做得成功,而且伟大,必须要有外国的参与,因为能源市场绝不是一个内部的市场,能源市场是个全球的市场。而INE可以成为一个全球化的市场,只要这个市场允许外部市场的参与。证监会的肖钢(音)主席已经采取了措施朝这个方向前进,希望在今年某个世客会实现这样的开放。INE会首先得以启动,将会成为第一个有着国际参与的中国的期货市场。我相信这将使得中国的期货市场取得更大的成功。 接下来把话筒交给主持人杨女士,开始进行问答。
杨燕青:我非常赞赏您发出了一个强有力的呼吁,就是中国继续实现金融市场的国际化,特别是中国的期货市场,我一会儿会讲中国的期货市场,但是在我讲中国期货市场之前,我能不能先问一问一个全球化的问题,因为您是金融期货的创始人,同时,金融期货市场在您的带领之下,在过去40年中走过了很长的一条道路,也有了很多的进展,很多的进展都是归功于您的。当然了,也不免有一些对您的批评,特别是全球金融危机,2008年、2009年爆发危机之后。美联储的沃克尔曾经说过,金融市场最重要的创新是ATM,而不是金融衍生品,而不是金融期货。您对于沃克尔的这一表述有何回应?您如何评论出现了严重的金融危机之后,金融期货仍然在发生着什么样的作用?
MELAMED:很好的问题。首先,沃克尔是我一个非常好的朋友,他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央行[微博]的专家。他意识到的这一点,很少有人能意识到,2008年金融市场崩盘的时候,唯一一个行业,一个大型的行业,就像期货市场一样的大型行业没有出现任何违约,不需要联邦政府的救助,甚至是拒绝了这样的救助,因为在雷曼兄弟破产的那天,雷曼兄弟有一万亿美元在期货市场的名义价值的持仓,但是,在这样的其他下,没有任何的违约,不需要联邦政府注资,期货市场是唯一一个没有出现违约的市场,是唯一一个坚持住的市场。所以,这对于美国经济,对于全世界来说,都是一个深刻的经验教训。当《多德弗兰克法案》的规则编写的时候,我和沃克尔和别人给美国的国会立法议员提了个建议,在《多德弗兰克发案》中必须要认识到金融期货市场的结算作用。 现在金融期货市场在以一种不需要负债的情况下在进行市场的结算。对于金融衍生品和期货这样的市场来说,你绝不能责怪这样的市场造成了2008年、2009年的崩盘。 这个崩盘是由人来造成的,那些人应该关到监狱里面,他们利用金融衍生品的方法是不对的,至少其中有一个人进了监狱。但是其中的工具或者是期货或者是衍生品,实际上不应该怪他们。 我问大家一个问题,如果一个作家在作品中写得不好,或者是做得不对,你会怪他用的笔,还是怪写东西的这个人?我觉得应该怪这个作者,不会怪他用的这支笔。同样,金融衍生品是一个工具而已,所有的工具都可以好好利用,你可能是没有用好,但是你不能怪这些工具。金融、期货实际上是最有效率,有不同的金融工具的可能性来进行管理,包括商业风险等等的。 但是,从2008年以来,期货市场,像我刚才说的那些理由已经有了奇迹般的增长,国际清算行说在2014年的时候,金融期货和期货市场交易超过40万亿,比2008年的交易量大得多。相反的事情发生了,就是期市以及金融衍生品的使用就是因为它们作为一个工具非常有效,所以有了这样大规模的增长。
杨燕青:感谢Leo,您说得也对,期货和金融衍生品市场在危机发生之后继续增长,您觉得这是好消息,还是不好的消息?有些人说可能我们还是方向不对?
Leo MELAMED:事实上没有人能预测未来,这个世界只要存在,就会存在金融风险,但是事实上消费者来到市场上,并不是找那些不好的市场,而是会找一个好的期货市场,因为他们可以提供很好的安全性,而且是他们所需要的安全性。如果这个产品好,大家就会过来买,这是很自然的事情,世界就是这么运作的,因为人们都是很聪明的,人们也知道,也能区分好和坏,区别就在于期货市场和金融衍生品市场是世界增长的重要的来源,而且越来越能提高人们的生活质量。 现在有金融期货,而且遍布于世界各国,每个金融中心都有金融期货,无论是吉隆坡,或者是韩国,或者是澳大利亚,或者是法国,或者是英国,或者是巴西,甚至普京总统邀请我过去讲话,所以很显然这是很重要的工具。
杨燕青:我也完全同意金融期货对金融市场的发展非常重要,就像我们呼吸的空气对人非常重要一样,但是有时候我们会说空气当中有污染,如果看一下数据,金融期货占到了期货市场的80%,金融期货市场会有人说90%,其中的工具和实体经济不相关的,而是完全纯粹的金融的虚拟的经济,你如何来回应?
Leo MELAMED:确实,在期货当中有很多的统计,但是我已经有所回应,这种情况会变化的,中国的市场如果向世界开放,就会改变,如果你总会闭关,你就有更多的投机,比开放市场的投机更多,但是如果开放了以后,如果没有投机者,这种商家就没有办法对冲他们的风险,你的这个东西要卖给谁呢?如果没有投机者,没有人来做一个反向操作的对冲,你到哪里卖你的产品呢?所以,对于这个商业活动,以及投机活动来说,都是重要的。对于中国来说,可能现在的时机还不够成熟,但是如果逐渐开放,你融入到国际化的市场,中国期货市场会发展得更好,这种红利还会返回。
杨燕青:感谢您刚才非常雄辩的回答,刚才说到了中国期货市场的国际化,这也是非常重要的。下面就来说说中国市场的问题。
Leo MELAMED:事实上没有人能预测未来,这个世界只要存在,就会存在金融风险,但是事实上消费者来到市场上,并不是找那些不好的市场,而是会找一个好的期货市场,因为他们可以提供很好的安全性,而且是他们所需要的安全性。如果这个产品好,大家就会过来买,这是很自然的事情,世界就是这么运作的,因为人们都是很聪明的,人们也知道,也能区分好和坏,区别就在于期货市场和金融衍生品市场是世界增长的重要的来源,而且越来越能提高人们的生活质量。 现在有金融期货,而且遍布于世界各国,每个金融中心都有金融期货,无论是吉隆坡,或者是韩国,或者是澳大利亚,或者是法国,或者是英国,或者是巴西,甚至普京总统邀请我过去讲话,所以很显然这是很重要的工具。
杨燕青:我也完全同意金融期货对金融市场的发展非常重要,就像我们呼吸的空气对人非常重要一样,但是有时候我们会说空气当中有污染,如果看一下数据,金融期货占到了期货市场的80%,金融期货市场会有人说90%,其中的工具和实体经济不相关的,而是完全纯粹的金融的虚拟的经济,你如何来回应?
Leo MELAMED:确实,在期货当中有很多的统计,但是我已经有所回应,这种情况会变化的,中国的市场如果向世界开放,就会改变,如果你总会闭关,你就有更多的投机,比开放市场的投机更多,但是如果开放了以后,如果没有投机者,这种商家就没有办法对冲他们的风险,你的这个东西要卖给谁呢?如果没有投机者,没有人来做一个反向操作的对冲,你到哪里卖你的产品呢?所以,对于这个商业活动,以及投机活动来说,都是重要的。对于中国来说,可能现在的时机还不够成熟,但是如果逐渐开放,你融入到国际化的市场,中国期货市场会发展得更好,这种红利还会返回。
杨燕青:感谢您刚才非常雄辩的回答,刚才说到了中国期货市场的国际化,这也是非常重要的。下面就来说说中国市场的问题。说到石油期货,在今年年底之前就会开始,而且证监会会在年底之前宣布这个事情。石油期货将会在上海自贸区开始作为一个试点的项目,而不是一个完全性的国际化的市场,您对于这种试点项目是怎么看的?
Leo MELAMED:我觉得这个方向是对的。中国有60%的能源需求都是来自进口的,而且在价格发现方面没有话语权,对石油定价完全没有话语权。要想解决这个矛盾,就要在能源的实体市场上,也就是在上海国际能源交易中心开始以后,就可以参与到国际的交易市场。我相信,从长期来说,这肯定是非常重要的一步,可以来平衡能源的价格。 现在石油的价格是大幅度下降。但是,这肯定还是会变的。如果没有能源,什么事情都做不成。中国的市场必须要非常积极,特别是通过上海国际能源交易中心,无论是通过上海的自贸区,这个小小的范围也是非常重要的,因为中国正在进行一些实验,就像你刚才所说的,但是两三天刚刚宣布了我们将会在中国成立另外三个自贸区,这对中国来讲也是非常重要的,因为上海自贸区的实验非常成功,中国现在就开始在其他地方来建设自贸区。 想要经济增长,必须要有创新。我要重复一遍,要想经济增长,在任何的国家,没有创新是行不通的。要鼓励创新,这也是自贸区要达到的目的。
杨燕青:谢谢,我也同意您刚才说的试点项目,也是很好的第一步。但是,您如何来回应这样的问题:你觉得石油期货开放的最佳时机是什么时候?包括所有的市场,不光是自贸区,包括中国所有地区?
Leo MELAMED:我觉得这个时机已经到了,他们一直在推动,包括他们和我们芝加哥商交所沟通,我们在这边有人经常在中国和芝加哥之间频繁地出差,我们已经在这方面做了很长时间的准备。当然,并不是说我们提出的建议是新的,但是,我觉得中国市场现在从时机来说非常好,几年前就已经成熟了,但是现在比之前更好了。
杨燕青:谢谢。另外,这个期货会很快地出台,而且会顺利运行,您觉得中国之后会花多长时间在定价方面取得话语权?
Leo MELAMED:这个问题很难,因为这不是一夜之间就可以发生的,你要花一些时间建立这个市场,然后让人们了解这个市场的运作,之后要花更多的时间让这个市场的价值转移到实体经济中去,所以,这总是要花几年的时间的。但是,我们可以预测的是,1982年在美国,标普500的时候上市,但是当时大家都不了解这个东西,说股指期货能干嘛?他们觉得这个引领了股市的发展方向,至少它提供了一个信号。它的运作也是非常好的,而且市场在不断地增长。但是,直到90年代中的时候,大家才真正地了解,它的使用就大规模的繁衍看来。 十年的市场发展,从长期来看,并不是一个很长的时间,所以,一个市场需要十年的时间来成熟。
杨燕青:谢谢您!您刚才也说中国要有股指期货,要进行深化的发展,这是一个很好的开端,中国也开始有了沪深300指数,包括中国版的标普500,有人说从全球的经验来看,实际上股市可以运平这个周期,可以使金融市场更加有效,那中国的方式是不是不同于国际经验呢?是不是会加大这种波动性,而不是运平周期?可能会有一些负面效应。您觉得对于中国的监管方来说,有什么样的建议?包括对于中国的投资者来说,有什么建议?
Leo MELAMED:确实,肯定的,市场是需要规管的。我们也希望证监会要强势,他们现在做得也非常好,值得我们表扬。同时,我看到了有很多研究表明这些教金融的教授,包括一些诺贝尔奖得主都做了很多关于经济的研究,很多研究结果显示:期货市场实际上是运平了这个波动的。
杨燕青:但是,没有中国的数据,为什么中国的数据和其他世界上的数据不一样?因为无论是中国,还是阿富汗,或者是日本、韩国、新加坡,其实都是一样的?
杨燕青:谢谢,我也同意您刚才说的试点项目,也是很好的第一步。但是,您如何来回应这样的问题:你觉得石油期货开放的最佳时机是什么时候?包括所有的市场,不光是自贸区,包括中国所有地区?
Leo MELAMED:我觉得这个时机已经到了,他们一直在推动,包括他们和我们芝加哥商交所沟通,我们在这边有人经常在中国和芝加哥之间频繁地出差,我们已经在这方面做了很长时间的准备。当然,并不是说我们提出的建议是新的,但是,我觉得中国市场现在从时机来说非常好,几年前就已经成熟了,但是现在比之前更好了。
杨燕青:谢谢。另外,这个期货会很快地出台,而且会顺利运行,您觉得中国之后会花多长时间在定价方面取得话语权?
Leo MELAMED:这个问题很难,因为这不是一夜之间就可以发生的,你要花一些时间建立这个市场,然后让人们了解这个市场的运作,之后要花更多的时间让这个市场的价值转移到实体经济中去,所以,这总是要花几年的时间的。但是,我们可以预测的是,1982年在美国,标普500的时候上市,但是当时大家都不了解这个东西,说股指期货能干嘛?他们觉得这个引领了股市的发展方向,至少它提供了一个信号。它的运作也是非常好的,而且市场在不断地增长。但是,直到90年代中的时候,大家才真正地了解,它的使用就大规模的繁衍看来。 十年的市场发展,从长期来看,并不是一个很长的时间,所以,一个市场需要十年的时间来成熟。
杨燕青:谢谢您!您刚才也说中国要有股指期货,要进行深化的发展,这是一个很好的开端,中国也开始有了沪深300指数,包括中国版的标普500,有人说从全球的经验来看,实际上股市可以运平这个周期,可以使金融市场更加有效,那中国的方式是不是不同于国际经验呢?是不是会加大这种波动性,而不是运平周期?可能会有一些负面效应。您觉得对于中国的监管方来说,有什么样的建议?包括对于中国的投资者来说,有什么建议?
Leo MELAMED:确实,肯定的,市场是需要规管的。我们也希望证监会要强势,他们现在做得也非常好,值得我们表扬。同时,我看到了有很多研究表明这些教金融的教授,包括一些诺贝尔奖得主都做了很多关于经济的研究,很多研究结果显示:期货市场实际上是运平了这个波动的。
杨燕青:但是,没有中国的数据,为什么中国的数据和其他世界上的数据不一样?因为无论是中国,还是阿富汗,或者是日本、韩国、新加坡,其实都是一样的?
Leo MELAMED:他们的经济性是一样的,人们也知道什么是经济,他们买东西要购物,要卖东西,他们也知道低买高卖,这些是普适原则。
杨燕青:谢谢,我觉得您说得对,在市场上,他们要自律,中国也会在五年或者是十年之内会推出一个债券的期货,您对于国债的期货有什么看法?如何培育一个好的利率期货,而且要建设一个比较好的利率的收益率曲线,这样的话,可以进行货币的自由化?
Leo MELAMED:实际上中国确实需要一个金融方面的合作伙伴,出去没有资本项下的可兑换,这些就不能实现。我们通过十年前的债券,这是第一步,但这仅仅是第一步。另外,需要银行来使用这些市场,因为现在的银行无法使用这些市场。 我们必须改变规则,让这些银行能学习。在这里,有两点,我不断地向有关方面提出我的建议:一方面我们需要有监管规则,第二方面我们需要教育。也就是说,使用期货产品的每个人,无论是投机者,还是规避风险者,还是出于商业目的的使用者,每个人都必须要得到教育,学会如何使用期货,否则就会受伤,而且市场就不会按照你的想法发挥作用。所以,我总是在说教育的重要性。实际上,我也帮助北京大学建立了一个衍生品的分布,然后,也给他们提供了一百多本不同的书,我写的书主要讲的是期货市场的历史,都翻成了中文、日文、韩文、葡萄牙文,甚至也翻成了俄文。
杨燕青:教育对于中国发展期货市场的一个重要的途径,大家都需要学习,特别是在中国,希望实现货币的可兑换性。前天周小川行长说到我们今年会实现资本项下的可兑换,中国银行间的市场是由人行来进行监管的,他们刚刚说到外商可以更加自由地进入到这个市场中,不需要那么多的审议了,而且在不久的将来可以自由地进入到这个市场,这个向前走了很大的一步。与此同时,还有一些人会有一些担心,他们会对于资本项下的可兑换有一定的担心,是不是这样做会很危险?是不是会带来一些困难?因为美联储很快要加息,今年晚些时候就会加息。你觉得中国在这个时候开放资本市场,是不是一个良好的时机?特别是实现人民币的完全可兑换,是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
Leo MELAMED:我绝不会像周行长和其他人行的领导在这方面提出建议,他们都非常了解中国,他们对于中国资本市场的发展比我和其他人了解得多得多,我绝不会想他们提任何建议,他们迄今为止做的工作非常成功,他们已经认识到了目前的时机已经非常非常的合适,非常非常的正确。 在特别提款权中,必须在一揽子货币中要包括人民币。所以,我坚信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对于中国来说是个非常好的想法,非常好的创举。我们看到了在人民币成为储备货币的过程中,有一个主要的缺失环节,就是充分的可兑换性,所以实现可兑换性的工作是非常必要的,但是需要一些时间,我还没有那么聪明告诉大家哪个时期是最好的,这是由央行家决定的。
杨燕青:谢谢您!您刚才也说中国要有股指期货,要进行深化的发展,这是一个很好的开端,中国也开始有了沪深300指数,包括中国版的标普500,有人说从全球的经验来看,实际上股市可以运平这个周期,可以使金融市场更加有效,那中国的方式是不是不同于国际经验呢?是不是会加大这种波动性,而不是运平周期?可能会有一些负面效应。您觉得对于中国的监管方来说,有什么样的建议?包括对于中国的投资者来说,有什么建议?
Leo MELAMED:确实,肯定的,市场是需要规管的。我们也希望证监会要强势,他们现在做得也非常好,值得我们表扬。同时,我看到了有很多研究表明这些教金融的教授,包括一些诺贝尔奖得主都做了很多关于经济的研究,很多研究结果显示:期货市场实际上是运平了这个波动的。
杨燕青:但是,没有中国的数据,为什么中国的数据和其他世界上的数据不一样?因为无论是中国,还是阿富汗,或者是日本、韩国、新加坡,其实都是一样的?
Leo MELAMED:他们的经济性是一样的,人们也知道什么是经济,他们买东西要购物,要卖东西,他们也知道低买高卖,这些是普适原则。
杨燕青:谢谢,我觉得您说得对,在市场上,他们要自律,中国也会在五年或者是十年之内会推出一个债券的期货,您对于国债的期货有什么看法?如何培育一个好的利率期货,而且要建设一个比较好的利率的收益率曲线,这样的话,可以进行货币的自由化?
Leo MELAMED:实际上中国确实需要一个金融方面的合作伙伴,出去没有资本项下的可兑换,这些就不能实现。我们通过十年前的债券,这是第一步,但这仅仅是第一步。另外,需要银行来使用这些市场,因为现在的银行无法使用这些市场。 我们必须改变规则,让这些银行能学习。在这里,有两点,我不断地向有关方面提出我的建议:一方面我们需要有监管规则,第二方面我们需要教育。也就是说,使用期货产品的每个人,无论是投机者,还是规避风险者,还是出于商业目的的使用者,每个人都必须要得到教育,学会如何使用期货,否则就会受伤,而且市场就不会按照你的想法发挥作用。所以,我总是在说教育的重要性。实际上,我也帮助北京大学建立了一个衍生品的分布,然后,也给他们提供了一百多本不同的书,我写的书主要讲的是期货市场的历史,都翻成了中文、日文、韩文、葡萄牙文,甚至也翻成了俄文。
杨燕青:教育对于中国发展期货市场的一个重要的途径,大家都需要学习,特别是在中国,希望实现货币的可兑换性。前天周小川行长说到我们今年会实现资本项下的可兑换,中国银行间的市场是由人行来进行监管的,他们刚刚说到外商可以更加自由地进入到这个市场中,不需要那么多的审议了,而且在不久的将来可以自由地进入到这个市场,这个向前走了很大的一步。与此同时,还有一些人会有一些担心,他们会对于资本项下的可兑换有一定的担心,是不是这样做会很危险?是不是会带来一些困难?因为美联储很快要加息,今年晚些时候就会加息。你觉得中国在这个时候开放资本市场,是不是一个良好的时机?特别是实现人民币的完全可兑换,是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
Leo MELAMED:我绝不会像周行长和其他人行的领导在这方面提出建议,他们都非常了解中国,他们对于中国资本市场的发展比我和其他人了解得多得多,我绝不会想他们提任何建议,他们迄今为止做的工作非常成功,他们已经认识到了目前的时机已经非常非常的合适,非常非常的正确。 在特别提款权中,必须在一揽子货币中要包括人民币。所以,我坚信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对于中国来说是个非常好的想法,非常好的创举。我们看到了在人民币成为储备货币的过程中,有一个主要的缺失环节,就是充分的可兑换性,所以实现可兑换性的工作是非常必要的,但是需要一些时间,我还没有那么聪明告诉大家哪个时期是最好的,这是由央行家决定的。
杨燕青:但是您已经足够明智,给中国提出了建议,在于人民币国际化或者是金融期货国际化的道路,有哪些是我们要避免的最重要的的情况?
Leo MELAMED:过渡监管。我们必须要给他们足够的空间,让他们来发展,必须要让市场有创新的能力。这样,市场就会围绕这些新的方法进行创新,找到一些新的增长的方法。如果搞了太多的监管,就会适得其反。所以说,在监管和开放度之间,一定要找到一个平衡,这样的平衡是我们必须要找到的。 在一开始的时候,当中国刚刚开始发展的时候,我就非常赞赏中国严格的监管,中国当时的监管非常严,但那是必要的,那样的监管当然是遏制了一些进步和创新的,但是那是发展初期所需要的,中国现在再也不是处于发展的初期了,中国在走向成熟之路上已经跑得很远了,所以说,我们现在要给市场创造更大的空间,让他们去增长,去发展。我相信央行和证监会以及习近平主席他们都了解这些必要性,他们已经开始放松监管的链条了,这样让市场能够很好地发展。
杨燕青:非常好。现在已经到时间来接受在座各位的提问了,如果大家有问题,请举手做个简单的自我介绍。
问:非常感谢Leo先生和第一财经杨总,今天见到您特别高兴,去年在博鳌期间,有一个机会和您进行私人的交流,对我们来说,有非常大的收获。我想再次感谢一下您。我的问题是这样的,今年博鳌期间,习主席很有可能会提及到一带一路和亚投行的战略,我想问一下Leo,您认为这个战略美国最终是否会参加,对于大宗商品这个领域,对它的价格是否会有一个迅速的提升作用?最后想问一下,您觉得我们在这个战略过程中有什么样的机遇?谢谢!
Leo MELAMED:一带一路,非常好的问题。亚投行是由习主席引领的举措,我对此表示欢呼,这是必要的。我们必须有一个像亚投行这样的发展银行来服务于亚洲,亚洲占到了世界的三分之一,而且,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微博]在欧洲的发展方面,包括北美的发展方面做出了很大的贡献。但是,亚洲现在已经成为世界的重点了,应当让这种开发性的银行更多地为亚洲来服务。很多国家一看到这个倡议,就立即加入了亚投行,像德国、法国、英国,甚至澳大利亚,也非常有意愿加入进来。我觉得美国的动作有点太慢了,但是我现在认为美国会加入,因为不加入是愚蠢的。 所以,我认为亚投行是一个非常好的举措,我也相信亚投行会为亚洲的整个发展提供很好的服务。而且亚投行会打开新的增长之门来服务于亚洲,因为未来20年到30年增长的重心在亚洲。
问:您好,我是来自彼得森研究所的。我的问题是现货市场和期货市场两者之间的关系。刚才您谈到了构建政府债券的期货市场,但是我看到政府债券的现货市场目前还很薄弱,大部分的债券是由银行来持有的,并不是公开挂牌交易的,很多银行持有这些债券一直到期,所以,没有多少活跃的交易,这是不是一个缺陷,妨碍了期货市场的形成?
Leo MELAMED:这是个非常非常重要的问题。您本人实际上就已经有答案了,在你提这个问题的时候。要想有一个成功的期货市场,必须要有一个底层的强有力的活跃交易的现货市场,两者必须兼备。这种底层的现货市场必须建设到位,不可能凭空建设一个期货市场。所以,你的问题本身就是一个答案。我认为债券市场目前在中国的深度不够,我们必须要加大它在债券市场的深度。银行现在还不允许动用期货,一方面是监管不让,第二方面他们还没有学会如何和现货市场一起使用,我鼓励先发展现货市场,将来启动两个市场之间的良性互动,因为两个市场之间有很强的互联性的,他们是互相指导,互相影响走向的。 我领导过的或者是感兴趣关注过的,或者是提供过建议的每一个期货市场,都有一个活跃交易的现货市场先到位,然后再有一个期货市场的。
杨燕青:谢谢,非常好的问答,我也非常同意您的观点,十年期的政府债券市场的深度非常浅,但是如果我们看银行间市场,你就可以看到人行的票据发挥了很大的作用,像人行票据的金额是非常巨大的,但是,我同意您的观点,交易还不够活跃,流动性还不够大,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是我们已经走在了正确的道路上。
问:您刚才讲到了中国迫切需要进一步地开放衍生品市场,让外商参与进来,这是和人民币国际化的步伐有关的。但是,如果我们以美国为例,我们看到美元很长时间是一个国际货币,在过去30年中,你一直在大力推动商品期货市场的发展,我非常同意您的观点,就是次贷危机并不是由金融期货或者是金融衍生品造成的,部分可能是由它造成的。我们看一下货币市场在过去30年中的发展,我们听到了各种各样的丑闻、危机,对于市场的滥用,像安然危机等等的。 一方面,人民币什么时候会实现国际化?另一方面,您是否觉得中国是否要按部就班地来走,是不是要采取摸着石头过河这样的思路?美国货币国际化已经有很长的时间了,在过去30年中也经历了那么多的危机。我的问题是,这并不是唯一的条件,除了货币国际化之外,你不可能马上就把所有的市场都放开,都国际化,像商品、期货,即使在美国,美元一直是国际货币,大家在过去30多年的时间,美国还老是出现危机。我的问题很简单,不光是一个货币可兑换的问题,也是有一个学习曲线,有一个经验累积的问题,能不能很快地讲讲,像一些气象的期货产品,这些光怪陆离的期货产品的发展?
Leo MELAMED:毫无疑问,这肯定是一个渐进的过程,邓小平之前就跟我们说了,而且是对的,一定要摸着石头过河。我肯定是同意这个原则的。但是中国现在已经不是在发展的初期了,你们已经发展很久了,看一下我们中国在过去30多年的时间发展得多好,所以,肯定不会在过河的时候摔跤,当然会有一些小小的磕磕绊绊,但是,肯定会有人来打破规矩的,所以,需要强有了的监管的。 我有一个很好的朋友,汉克・鲍尔森,前美国财长,他也参与了2008年的金融危机的救助方案,他说中国必须要开放竞争,而且就要在这个发展阶段开始,不然的话,肯定会落后的。我觉得答案就是需要开放,并不是说前方是一路平坦的,也不是说未来就是一个乌托邦,世界不是乌托邦,中国也不是乌托邦,因为人非圣贤,肯定会犯错误的,肯定有一些不守规矩的人,肯定有一些人需要关进监狱,肯定有市场上不规矩的行为,当然,车会发生事故,但是,你不会说因为车会发生事故,我们就不造车了。我们还是要继续下去。中国可能也会这样。
问:谢谢主持人,谢谢Leo,我是中国一个新闻网站的记者。我的问题是有关原油期货的开放的,您觉得我们什么时候向国际开放原油期货?您觉得下一步应该开放哪个期货市场?您期望下一步应该是哪个期货分支市场来开放?
Leo MELAMED:很高兴您问了这些问题,因为我很高兴帮助中国来发展这片市场,来推出原油期货。去年在博鳌开会的时候,我和证监会主席会谈,我向他建议,第一步就应该是把市场的数据向全世界开放,这样人们就可以知道中国实际数据上下的浮动,只是一种模拟的交易,不是真正的交易,他也同意了,我们都觉得这是非常重要的,我们也都同意globex(音)这个电子交易平台,有可能是世界上最成功的数据传输的系统。150多个国家都在使用这个电子交易平台或者是系统。我们认为数据的传输,包括能源市场,将会开始成为一个全球性的步骤。也就是说在金融参与之前,要传输数据,必须要有一个合格的交易员和经纪员。
下一步到底应该开放哪个期货市场?我认为应该是中国金融期货交易市场可能先要转移它的数据,这样的话,世界就可以知道价格的移动,然后就开始计划来使用这些数据,而下一步就是实际的、合格的交易员、经纪商或者是券商开始使用。 之后可能发展会更快,我觉得可能就五年的时间,所有这些都可以实现。
杨燕青:听起来很好。
问:谢谢Leo。我来自新华社。我第一个问题您刚刚也回答了一下,我还是想问一下,您认为在开放中国金融期货市场方面,最大的瓶颈是什么?您对中国政府有什么建议?第二,您对于中国的新常态有什么看法?第三,有关中国的一带一路的战略,我们听说中国的一带一路战略将会很快地推出,亚投行也会在年底注资成功,您觉得这两个战略会发挥什么样的作用,推动中国的新经济常态的发展?
杨燕青:您知道这个一带一路吗?就是中国的习近平主席推出的关于基础设施的发展,从亚洲到欧亚的一个丝绸之路,还有海上丝绸之路。
Leo MELAMED:不好意思,我不是一个主席,我也不是一个经济家,实际上我是做市场交易的。我相信对于中国领导人来说,他们自己知道在干什么。 关于期货市场的发展,你们的期货市场已经发展到了可以对外进行开放的阶段了,这就是下一步必须要发生的。如果不开放,我认为中国就等于大错特错。当然,肯定会有风险的,肯定会有担忧的。因为对于未知的事情,我们都会害怕,但是并不代表我们大家就止步不前了,我认为这是非常重要的一步。 我觉得中国领导人做得非常好,我不会想着给他们提什么建议。
杨燕青:最后,我来问一个问题,您金融期货市场的长期性有什么好处?
Leo MELAMED:这个市场要想成功,就要有一定的长期性。
杨燕青:在中国是有这样成功的例子的,我的意思是它的寿命,比如您都已经83岁了,40年之前您就已经开始了这个创新,所以,对于金融期货市场来说,要怎么样使它长寿?
Leo MELAMED:那天我跟一个诺贝尔经济学家得主,芝加哥大学的一个教授,我的好朋友,他对我的人生有很大的影响,他已经过世了,我们两个在聊天,他问我你想工作到什么时候?我觉得每个人都有三个年龄,一个是生理年龄,那你没办法,你每年都会长一岁,这个没有办法。这个生理年龄是我们无法控制的。 第二就是哲理年龄,包括你的个性,你是一个强势的人,还是一个弱势的人?有的时候会发生意外,可能断了腿、断了胳膊。所以这两个都没有办法控制。但是,你的生活方式和运动都是可以控制的,这样就会延长你的寿命。这是第二部分。 第三,就是你的心理年龄,它是由个人来控制的,90%你的心理年龄是由你自己来控制的。你如何想,如何思维,看什么书。你的心理是由你自己来控制的。 所以,就是人的这三个年龄加在一起,然后再除三。但是我的朋友说,可能还有其他的因素,可能是除2.7,反正这是非常复杂的。我告诉他,那你赶紧算吧。还有另外一个年龄,还好他在算出来这个之前,他已经去世了,但是,大家可以来做。所以,大家可以有不同的视角。 这就是我的看法。
杨燕青:谢谢,谢谢您的智慧,您的经历,您的见解和洞察,特别是感谢您强有力地呼吁中国来开放中国的期货市场。大家跟我一起来鼓掌,感谢我们的金融期货之父Leo MELAMED先生!